下文節錄自全日本弓道連盟《弓道教本 第二卷》Pp. 129-169。
会
「会」的心境
〔千葉〕
「会」是行射的極致。自前述「打起し」之後,內在心境會愈發純化,最終悟入「我忘吾」的境界,達到「天上天下唯我独尊」的心態。一旦進入此一層次,已無法再以理論加以說明。唯有捨棄小我,不作任何刻意操作,專注傾注誠意,方能進入無我的境域。以「丹田」為核心,將此前已調整完成的十字規矩,向天地、向左右筆直延展。
對於這種「伸合(nobi-ai)」的境界,小笠原流有如下教誨:
伸合いは弓手に定め要手にしめ
眼より惣身筋骨をはれ
因此,「会」是正確的心態與正確的「射法」完全統一、調和,並達到最高峰的時刻。這種境界,唯有透過長年不斷、盡誠而行的鍛鍊,才能自然生成。
關於此類「会」的核心要點,各流派亦以教歌加以闡明:
持満とは矢束一杯ひき詰めて
放れ際まで息にさはらじ(大和流)
剛は父繫は母なり矢は子なり
片思いして矢は育つまじ(竹林派)
釣合いは左右の腰と肩骨と
肱の力に気と心なり(吉田流)
以上教歌,正是各流派對「会」境界要點所作的最凝鍊、最高效的傳達。


〔宇野〕
「会」即使多次行射,也很難每一次都完全一致。因此,必須透過修練,使身體運用與技法不致產生偏差。其完成度取決於呼吸與「詰合(tsume-ai)」是否一致;而在「会」當中,能夠歸於空,並由此進入「離れ」則是最為關鍵的要點。若在「会」與「離れ」之間完全沒有間隔,便會形成「早気」,容易在期間產生遲疑與滯礙。唯有在此瞬間歸於空而自然地「離れ」,箭勢才會強勁且難以言喻。這樣的「離れ」,正是無心、無邪的「離れ」。

〔高木〕
從「引分け」的形態層面來看,其終局稱為「会」。真正的「会」,只存在於一瞬之間;即使形態上看來可以在某段時間內──約一至數秒──持續存在,但凡是滿足形態以外要件的「会」,終究不過是一瞬間而已。
在這看似靜止的狀態中,所隱藏的能量極為龐大。由於在整個行射的運動過程中,最大的運動量正內在地存在於此,因此它決不是靜止,而是身、弓、意(三業三心)處於完全調和狀態,看著彷彿靜止而已。
心氣與骨力,即使不加以意識,也會為了哪怕稍微接近「真の矢束」,而努力使身、弓、的達到完全調和狀態,這正是修行精進的最後階段。到達此一境界時,已不存在正行射的自己,也沒有弓,也沒有靶,反而會自然產生一種清淨而高雅的氛圍,這才是行射的真正目的。
應當期望的是,外觀看來毫不費力,舒展自如,且穩定而高潔地收束;絕不可過度用力。所謂用力,是以肌肉為主導,使各處關節容易偏離其正確位置,導致肩部上聳、內縮或前突,身體也會發生扭轉、歪斜,從而破壞體態。因此,不應以肌肉為主,而應專注於骨的力量──亦即骨力──,肌肉只保留在最小限度內加以運用,這點極為重要。
氣力的充足與「伸合」
〔宇野〕
一般而言,多數情況是在進入「会」之後,才試圖去做出「離れ」。這是因為在「会」的某一環節中,呼吸或力量尚未充分充實,內部存在空白,因此才會在試圖產生「離れ」時產生掙扎。反之,若呼吸與力量已完全充足並相互融合,穩定地收束於腹中,便無須刻意去做出「離れ」,「会」本身自然會引導出「離れ」。
進入「会」時,左肩略為降低,右肩稍微上提,以承受弓力姿態進入;當「会」穩定後,左右肩骨應從兩側相互「詰合」,傾注全力呈現十字形彼此「伸合(相互延伸)」。若在此時的「伸合」中,仍可以再拉動「矢束」兩、三公分,這正是尚未充分完成「詰合」的明確證據,屬於「早気」的一種。「詰合」之後的「伸合」是「離れ」的前提,只需一次呼吸便能完成引收,此時「矢束」既不伸也不縮,而是以腹力來運作。這兩者在觀念上雖有差異,但其實一體。也正因「伸合」既是「詰合」的前提,同時又是「離れ」的前提,因此可以理解,「詰合」與「伸合」是無法分割的。
從「会」到「離れ」,若僅在時間上刻意延長停留,並無實質意義。進入「会」後,是在「詰合」中等待轉為「空」的時機;而所謂「空」,必須在氣力實際運作後才會出現,因此「会」的深淺,取決於「詰合」的厚薄。「会」若夠深,自然會逐漸持滿,進而「離れ」。射,每一箭本質上都是全新的存在,我以「千射萬箭 悉皆新」作為自我期許。
「伸合」與「詰合」,歸根究柢都是產生「離れ」的手段;唯有在「会」中,以胸部中線作為縱向中心,於上下、左右十文字方向充分「伸合」,才能真正產生縱橫十文字的「離れ」。
〔高木〕
就「形」而言,上下方向必須在不破壞「胴造り」體勢的前提下,左右方向引至「真の矢束」,使上下左右整體呈現自然舒展、氣度高雅,同時又緊實而端正。也就是說,是否符合所謂「五重十文字」的規矩,乃是最關鍵的要點。
就力量運用的狀態而言,關於身體方面,須使在「中力」時所提及的「角見」、左上膊後側、脊中、腰、右腳腳底,與右肘、右上膊後側、脊中、腰、左腳腳底所形成的作用,以及由「角見」、左上膊後側、右肘所構成的作用,整體幾乎處於平衡狀態。「気合」與「骨力」必須均勻充滿全身,不可有增減失衡的情形,也不可出現過度或不足。這件事說起來容易,實際做起來極為困難,但此處正是弓之所以成其為弓的關鍵所在,因此必須全力以赴、持續精進,時時提醒自己,務求儘早抵達此一境界。
所謂「真の矢束」,是指在進行「離れ」時,右拳不會越過「会」時的位置向前通過,而是使「会」時右拳所在的位置,成為「離れ」時右拳運動軌跡中的最前端位置;並且在放離後,右拳自該點向右側並略為向後開展。能拉至此一範圍的矢束,稱為「真の矢束」。在此同時,左手也必須充分伸展並確實收緊,否則不足以成立。
若「矢束」不足,在進行「離れ」時,右拳若不先通過「会」位置的前方移動,便無法向右後方展開。

如上圖所示,若思考「会」時弓矢與身體之間的受力關係,以雙肩骨(S)作為支點,將包含此 S 的水平面,與自「頬付け(臉頰)」位置的矢(P)所下垂直線的交點定為 P;再將包含 P 的水平面,與自 S 向該平面下垂直線的交點定為 S’。如此一來,在「会」時,力量便以 PS’ 與 PP’ 這兩個力的合力方向,也就是 PS 的方向作用,並取得平衡。此一名為 PS 的力量方向,理應存在於「打起し」的平面之內;因此,在進行「打起し」時所舉起的矢,也必須位於 PS 延長方向所形成的平面之中。
「会」的深淺與「持滿」
〔高木〕
能夠引弓至「真の矢束」,使全身運作以「氣力」「骨力」為核心且備整,並與外界——靶——達成調和時,無論何時皆可「離れ」。「会」絕非時間越長越好。這種整備與調和所需的時間,因人而異,也會隨鍛鍊程度不同而有所差別,因此一秒、兩秒,或三秒都可以;但若未達整備與調和,即便勉強維持十秒也毫無意義。由於那並非「真の矢束」,自然不能稱為「持滿」。
在這段期間內,呼吸雖然呈現靜止狀態,但體內的新陳代謝卻片刻不停地進行;因此若維持過久,便會產生疲勞,行射效率便會隨之下降。以一般人而言,最多約五至六秒左右。由於呼吸自「中力」之後直到「殘身」為止皆保持靜止,對一般人來說,若超過約十秒,效率便會降低。疲勞與效率的關係因個人差異而不同,也會隨鍛鍊而改變,並非僅靠理論即可解決;因此應以一般人為基準,務必注意避免過度勉強。
所謂「会」,乃是「身」「弓」「的」三者完全調和時的瞬間狀態;換言之,「会」即是「離れ」,真正的「会」在時間上不可能太長,只是一瞬而已。因此,當「引分け」看似已達終局階段,並等待上述瞬間到來的那二至三秒,才可稱為「会」。
「手の内」の作用
〔宇野〕
在「詰合い」時,「手の内」會如同吸附於握把般,整體緊實,更不可在局部進行各種操作。如此一來,「弓返り」便能自然發生,也不會因「弓返り」而使「手の内」紊亂或受損。右手若放鬆「中筋」並減弱手腕力量,會造成「矢束」收縮;手腕略呈弧形彎曲,也不可鬆弛,需同時配合左手收緊。此時,右手小指施力,右手拇指呈現向外頂住無名指的狀態,使指尖末端能夠充分發揮作用。
弓的位置與瞄準
〔千葉〕
既然存在靶,那麼瞄準點就不可能被忽略。瞄準點因人而異,差異相當明顯。原則上,靶應在弓左側邊線重疊,但也存在靶恰好準確地落在弓中線的情形。弓自「打起し」之後,無論在任何狀況下,都不宜出現仰起或伏下的情形,而應保持端正筆直,穩定地收於瞄準點的位置。此時即便略為伏弓,從「近的射法」技術的角度來看,並非不當之舉。
〔宇野〕
只盯著靶看,注意力便會被靶牽制。若能透過左拳去看靶,靶自然會向手邊靠近。重點在於抱持著將靶引向自己身體的心理狀態,也就是把注意力收回到身體,讓意識安定於身體中心。所謂以「心眼」看靶,指的正是這種運作方式。
過去拉弓時多半讓弓略為伏下,但其實沒有刻意伏弓的必要。弓應直立地拉開,直立地進入「会」,並在「離れ」之後,弓的止勢同樣保持直立。若「離れ」時箭勢向前竄出,只要將弓稍微向左仰推,「角見」便能更為有效。
〔高木〕
在「会」時看靶,應以右眼為主、左眼為輔,並從弓的左側來看靶。由於弓的握把處、貼於臉頰上的箭矢,以及自右眼瞳孔垂直下方的垂線之間的距離不同,實際呈現出的瞄準狀態會產生各種差異,因此,最好請第三者站在後方協助觀察,作為設定「瞄準點」的參考。此外,箭的落點會隨「離れ」的優劣而產生變化,因此僅憑箭的落點來討論瞄準,在邏輯上屬於本末倒置,並非正確的做法。
離れ
理想的的「離れ」與心境
〔千葉〕
「離れ」是在「会」之中,身心皆盡其力,且自然產生者為佳。不可刻意造作成「離れ」,也不可向上或向下分離,而應順著力量實際運作的方向,凝成一線而發,這才是理想的「離れ」。若作比喻,就如同氣球充盈至極,自然「啪」地破裂一般。古來的教導稱此為「雨露利の離れ」。因此,「離れ」的大小並非重點,但如「二段離れ」一類的分裂式放箭,則不受推崇。古老的教歌中如此教示:
打起し引かぬ矢束を身に知らせ
胸より双へ伸びて離せよ(竹林派)

〔宇野〕
「離れ」有縱向分離與橫向成一直線分離之別,依作風不同而有所差異。紀州竹林派以進入「会」時的姿勢為基準,理想是在兩拳所成的線上,橫向呈一直線完成「離れ」。即使屬於右側為受肩的射手,也應使「離れ」落在同一條直線上;對初學者而言,尤其應讓右前臂的動作充分發揮。然而,「離れ」的大小與年齡密切相關。年輕人自然容易出現較大的「離れ」,年長者則自然趨於收斂而較小。這並非如體操一般刻意將形態放大就會具有價值。

〔高木〕
所謂「真の離れ」,亦即「自然の離れ」,其本質是離弦動作在無意識中自然出現,可說是一種精細動作的反射運動。因此,不必刻意思考或操作,只要全身的氣息與狀態調和,離弦的時機成熟,便能自然完成「離れ」。
要使這種「自然の離れ」得以產生,其基礎亦即自「足踏み」起直到「会」為止的所有動作,必須完全符合規矩,確實取得「真の矢束」。若在基礎尚未穩固時,到了「会」才試圖補救或用力追求,那就已經太遲了。
然而,在初學階段,多半難以立即達到「自然の離れ」,因此別無選擇,只能先以自我意識引導來完成離弦。此時,順著「引分け」的力量方向,練習輕鬆開展、幅度充分的「離れ」,是相當重要的修練內容。
「離れ」的重點
〔宇野〕
所謂「離れ」的重點,究竟落在何處,也就是「離れ」生成的根源問題。吉見順正如前所述,以「將意識置於身體中央」為主旨;當此意識能夠安住時,心、身、弓三者便會相互調和,而當這種調和達到完全之際,「離れ」自然隨之產生。因此,順正提出:「離れ」應當「胸の中筋に従い、左右に分かるる如く之を離つべし(順著胸部中筋,向左右分開而離)」。「離れ」既不是由左手強行推切,也不是由右手刻意切放,而是應依循胸部中筋——也就是貫穿身體中央的縱向軸線——向左右自然分離而完成。以身體向左右推展,從正中央分離而出的「離れ」,才是理想的型態;「離れ」應當自身體重心當中誕生。正是在此之中,「会」的十文字轉化並呈現為「離れ」的十文字。
〔高木〕
「離れ」以「自然の離れ」即「真の離れ」為目標,且必須確實到達此一境地;然而初學者首先必須建立通往該境地的基礎。因此,起初進行有意識的「離れ」練習乃屬必要。其要點,首重左手「角見」。承受弓力並推送,應自左肘經由肱三頭肌等部位傳達,經脊椎而通至右肘。於此過程中,應盡量節省肌力,以骨力為本,且常保此意識加以修習。兩臂與兩拳,應依前述於「会」中所說的 PS 方向,以雙肩為支點、脊柱為中心,自肩以下盡可能輕而大幅地開展,使之分離。
左右兩拳的運動幅度,在初學階段宜盡量開展得大一些。左拳不得較「会」時的位置向前移動,亦不得上抬,而應原位向後下方,沿 PS 延長之方向運行;右拳則須避免通過「会」時位置的前方,更不得上下起伏,亦不得向左鬆弛,應即刻沿右後下方之 PS 方向,輕而大幅地開展。
自然的命中
〔千葉〕
既然是以「瞄準點」為目標來進行射法,「命中」自然是射中極為重要的一環。若加以分類,命中大致可分為三種:「當的」、「貫的」、「在的」。所謂「當的」,僅僅只是把箭射中目標而已;「貫的」,則是在命中的同時,稍微融入精神與意識地命中;至於「在的」,便是所謂盡誠所生的「自然的命中」。這正是命中的理想境界。我們至少也應當以達到「貫的」命中,或進一步邁向「在的」命中為目標而自我期許、勤加修練。
残身(心)
「残心」的形態
〔千葉〕
「残身」的形態不可是人為。「残身」與「会」的充實程度成正比;「会」若深厚,「残身」自然穩實而充分伸展。反之,「会」若淺薄,卻刻意做出深而大的「残身」,那只是虛假的人為表現。由於深淺不同,力量與氣的凝聚方式亦會不同。
左手可順著「離れ」的勢頭自然略向後移,但不可上抬或下沉。
弓宜保持筆直,或使「末弭」稍微朝靶方向傾斜即可;不可使「本弭」向靶方向彈跳,也不可使整張弓過度仰起或過度伏下。應順著「離れ」的方向筆直止住。
射畢之後,須維持「残身」的息合不亂,安靜地將弓倒下,頭轉回正面,恢復正常呼吸。

〔宇野〕
當「会」的縱橫十文字已然完成,而在「離れ」時左右的作用能夠呈一直線展開時,作為其結果所顯現的「殘身」,自然也會呈現為「十文字」。
換言之,左右兩拳在上下高低不分、前後不作進退,沿著箭延伸線平直地展開且安定的形態,才是理想狀態。於此同時,「角見」與「弦枕」會落在同一直線上。而弓靜止時,「左拳」位於靶左側約十五公分位置,最為恰當。
〔高木〕
所謂「殘身(心)」,是指在「離れ」之後,身心仍能保持某一體勢而不致崩散的狀態。此一狀態本應自然呈現,而非刻意用意去營造;然而在初學階段,仍必須有意識地努力,使自己逐步能達到這種狀態。
弓術本身,乃是由單純的意識運動,經由反覆鍛鍊,逐漸轉化為近乎無意識的反射性運動。因此,「離れ」與「殘身」在最初皆屬於有意識的動作與運動,但隨著修練積累,終究必須發展為無意識的動作,否則便未臻其境。
「足踏み」與「胴造り」(縱軸),在「会」之後基本上幾乎不應有任何移動;但在初學期間,抱持著彷彿要向弓弦間嵌入的意念,使身體略有向前出的感覺,反而較為有利。
兩肩務必保持不動,雙手與雙臂則沿著 PS 的方向運行。然而,這並非刻意去動作,而是自然展開,其幅度約為左手指尖移動約三至九公分。右手亦以自然分離為佳,但須注意右肘不可自「会」時的位置上抬或前送,而應沿 PS 方向後下方移動約五、六公分,且求動作輕快。若「離れ」得過大,則容易破壞身體中線,因此右前臂與上臂所形成的角度,大致應落在九十度至一百五十度之間。
「残心」的形態
〔千葉〕
在「残身」時,目光保持不變,與「会」、「離れ」時相同。気息亦持續充實,目光仍注視靶,從容不迫地轉入「弓倒し」。進行「弓倒し」時,不可只將「末弭」倒下,而應以整個手臂平靜地將弓傾倒下,隨後將「物見」轉回正面,使頸部保持筆直,目光投向前方約三、四公尺處。
〔宇野〕
「残身」不僅止於外在形態,內在的「残身」更為重要。也就是說,形態上必須殘留著行射意識。在「残身」時,不只是確認「矢所(落點)」,也必須審視「残身」是否收斂得當,回到自身,以心檢視自身。結束後再吐氣,恢復正常呼吸,並進行「弓倒し」。
〔高木〕
「残身」不是刻意營造的結果,而是「会」、「離れ」時力量餘韻的自然呈現。因此,在離開後的體勢中,必須在上下左右各方向都顯得舒展,同時整然、安定而從容。「気力」、「息合」仍維持著「会」、「離れ」時的調和與緊張,正因如此,「残身」是否端正,決定射技整體是否真正完整。也因此,必須從「残身」轉入「弓倒し」後,才會開始呼氣,至此一矢才算射畢,此時恢復正常呼吸狀態。
間拍子
「間拍子」(mabyōshi)
〔千葉〕
在弓射中,「間(ma;節奏/間隔)」極為重要;若「間」亂序,動作便顯得乏味;若節奏失衡,整體節奏便流於突兀。因此,行射時必須時刻留意整體節奏,而其運用會依「時・所・位」的輕重不同而有所變化。高度緊張時,節奏會自然拉長;狀態較為輕緩時,節奏則會相對收縮。然而,動作不可先拉長、後收縮,亦不可一開始過於緊促,結尾卻又拖長;前後往復,必須維持相同的節奏感。換言之,須特別留意避免前段動作沉重、後段動作輕浮的情形。在這樣的節奏要求下,呼吸在原則上應採取一呼吸對應一動作;但也不宜過度執著於形式,反而失去整體流動與自然的律動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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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類:弓道教本